(Teatre-Museu Dali前的廣場)
Barcelona,對我而言是一個陌生的城市,除了知道是某年的奧運舉行地之外,大概只停留在Zara還有西班牙海鮮飯的印象,但是實際走訪之後,深深被這個城市在文化交疊與推擠過程中所孕育出來的矛盾創造力所吸引,這是對建築有狂熱偏好者的聖殿,也是對藝術擁有奔放狂想者的湧泉,連我這樣一個對建築沒有特殊感覺的人也漸漸懂得欣賞創作者賦予存在空間的巧思和自我主張的闡述,或是古蹟歷經風霜存活下來的古樸力道,而與西班牙人交手的過程,更值得津津樂道這屬於南歐人的熱情和背負歷史情結Catalonian的倨傲。
Barcelona原本不在我計畫中的歐洲行程裡,主要是念建築系的Jaehyung很早就訂了機票,加上日本朋友chikako也想一道去,所以我們三個人又再度搭乘之前有過不愉快經驗的廉價航空Ryanair前往鄰近Barcelona的 Girona機場。
抵達Girona,已經是晚上八點,我們捨棄直接前往Barcelona,決定先前去很多旅遊部落客推薦的Figueres,這個城市之所有名是因為她是超現實主義大師的Salvador Dali 的故鄉,並有一棟專為Dali所建的紀念博物館,「Teatre-Museu Dali」。
剛到西班牙,首當其衝的是語言的問題,會英語的西班牙人不多,更何況要找能夠杜絕深受母語捲舌音影響說一口純正英語的西班牙人更是少之又少。
坐了半小時的火車再走了半小時終於到了預先訂好的旅館,飢腸轆轆的我們一放下沉重的行李就等不及外出覓食,幸好旅館的位置雖然偏僻,對面就有一家看起來不太起眼卻五臟俱全的複合式餐廳。正當我們興高采烈跨越馬路時,旅館的老服務生突然跑出來叫住我們,指著我們想去的餐廳用簡單的西式英文和手勢說「Nor! Nor! Nor! Lat, nort glood!」建議我們到離市中心比較近的Bar用餐,我們勉為其難笑著點點頭,老服務生一走,三個人摸摸空盪盪的肚皮對看一眼還是逕自往對面那家不起眼的小餐廳走去。
餐廳內的氣氛在我們踏入後顯得詭異,或許是因為三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亞洲人太過醒目,店內所有的客人直愣愣地盯著我們看,黝黑微胖帶著眼鏡的餐廳老闆娘拿著三份菜單直接往桌上一攤就,我們看著密密麻麻寫著西班牙文的菜單面面相覷,除了找尋記憶中在旅遊書上看到的tabas(用碟子一個一個裝的傳統西班牙小點),就只好用半英文半表演的方式請不懂英文的老闆娘推薦餐點,每點一道菜, Chikako就會邊喊“Delicious?”邊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老闆娘也會笑笑地用誇張的表情舉起大拇指回應她,點完菜後,三個人摩拳擦掌準備大快朵頤,但是當菜端出來時,只能用哭笑不得來形容當時的心情,三道菜中竟然有兩道是我們在英國吃膩的油炸冷凍薯條和香腸。被騙的我們只好認栽,誰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之後我們一定要去提供附有圖片和英文說明菜單的餐廳。
隔天一早,在supermarket採買完後,揹起重重的行囊出發前往當天的重頭戲Teatre-Museu Dali,中午的Figueres非常安靜,眼前唯一跳耀的是一家家裝飾著達利色彩豐富畫作和紀念品的店鋪,空氣清新,微微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撒落在水泥道上,循著路標,我們終於看見令人雀躍宛如童話王國般的Teatre-Museu Dali
,阿拉伯城堡式的建築,棕紅色的牆面嵌上一粒粒的金珠珠,不過豎立在牆頭上一顆顆的白蛋和一座座的奧斯卡小金人可就是典型Dali無厘頭的特色。
(Teatre-Museu Dali的外觀)
Teatre-Museu Dali 雖然不大,卻非常懂得應用空間,按照達利不同時期的畫作設計不同主題展示空間,有神情栩栩如生的自畫像,也有充滿怪誕幻想的超現實作品,扭曲如液體的時鐘、憑空神來之腳、斷臂的現代維納斯還有如科幻小說內形容被解剖的人體結構,或是透過哈哈鏡觀看實體家具交疊的女人頭像,像是一場驚喜的夢魘。
(鑲嵌在天花板的Dali畫作)
不過最讓我們著迷的是充滿Dali創作綺想的奇特花園,黑色的骨董老爺車突兀地坐落在充滿綠色植物的花園中,車頂上站立著擁有誇張母體曲線的裸體女人雕像,長春藤爬滿嶔有金色羊頭的牆面,抬頭望去是半圓型的玻璃圓頂和湛藍的天空,震撼力十足的古典樂流洩其中,彷彿掉入Dali衝突矛盾的虛擬空間,用另外一種方式感受創作者和觀賞者對話。我和Jaehyung在花園裡待了很久,除了照像,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感受心跳和空間共震的頻率。
(充滿Dali綺想的花園)
離開Figueres,坐上火車前往Barcelona市區,真正體驗Gaudi 和 Gothic的建築之美,以及聚集攤販、鳥籠、花市和街頭藝人的拉布蘭大道。(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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